这是剧中最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一段对话。

感情层面,份属应当;道理层面,再正常不过;可这段对话发生在郑娟的身上,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

周秉坤被判入狱九年的时候,周秉义已经官至哈阳市长,可周秉义连句话都没帮着说,这件事在周家人的心中就一直是个疙瘩,在郑娟的心里更是一个疙瘩。

人世间:郑娟的别样温暖——质问周秉义,竟然是为了不让大哥愧疚-风君小屋帮我吧

周秉坤出狱以后,周秉义调任吉春,两兄弟多年未见,秉坤喝多了,郑娟终于等到了解开疙瘩的机会。

哥,秉坤这是咋的了 我俩喝了点酒,喝多了 真没出息,你往里躺点,快点,听话,来,往里,再往里,往里躺一点 我有时候真羡慕秉坤,这都快五十岁的人了,还有哥哥姐姐疼着照顾着,一家人亲亲热热的

注意郑娟的这句话,这句话是整场对话的基础,更能证明郑娟接下来“质问”周秉义的真正目的。

哥,问你点事呗 你说 你当这么大的官,秉坤那时候,你为啥不能替他说句话

因为羡慕秉坤,因为看到了哥哥疼弟弟的真感情,才让郑娟想起了这件事,这说明郑娟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,只是此情此景让她突然想起。

当然,如果没有“耿耿于怀”,也不会有什么“突然想起”,但郑娟的意思绝不是埋怨周秉义,她有另外的目的。

不信,你看郑娟的动作变化,原本站着,坐下以后才问出这句话,这个动作就是郑娟内心世界的完美写照,站着问,居高临下,相当于“质问”;坐着问,抬头看向对方,就真的只是“问问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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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连问,都小心翼翼,都能充分照顾到周秉义的感受,生怕伤害丝毫,郑娟真会因为这件事就埋怨周秉义?

当然不会!

只是,郑娟到底什么意思?

听听周秉义的两个反问,你就能明白:

是秉坤对我有意见 是你对我有意见 憋在心里挺长时间了,就是想问问

周秉义没帮弟弟说话,他心里的愧疚远胜家人对自己的埋怨,这是一根刺,深深扎在周秉义的心里,郑娟要做的就是帮大哥拔出这根刺。

只是,到底该如何拔出这根刺呢?

只字不提,让时间治愈?感情的刺,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腐烂!

直接告诉周秉义,我们理解,我们不怪你?这就相当于那句经典的“恕你无罪”,一个“恕”字就等于宣判了周秉义的罪过。

有些原谅,就是需要一个“怪罪”的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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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郑娟选择了一个最理性的方式,正面提出质疑,给周秉义一个替自己解释的机会,然后再接受这个解释,给出原谅态度。

好了,我们来听听周秉义已经毫无意义,但却仍能暖透人心的解释:

这么说吧,要是我和秉坤有一个人必须得死,我死他活,他是我亲弟弟,感情在那儿呢,最主要的是我说了能算 不帮他,是因为我说了不算,我是当官的,但当官的也不能想干啥就干啥

能帮的,不用说;不能帮的,说了也没用;感情在那里,生死尚且能够不顾,唯独说了不算的事情,只能无能为力。

我能替弟弟死,但却不能帮弟弟开后门、说好话,周秉义之“义”,乃“大义”也,对国不对家,对人民不对兄弟。

如此态度,足令多少人汗颜;如此态度,又能让多少人温暖。

不管周秉义给出何种解释,哪怕他只是给出一句“我怕影响自己”,郑娟都能原谅,“帮亲不帮理”是人之常情,“精致利己”也是人之常情,更何况,郑娟就只是想解开大哥心里的疙瘩,仅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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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郑娟给出了这样的回答:

就像那戏文里头唱的,天皇老子还有老百姓管着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不怨我了 嗯

周秉义最大的希望就是家人能够理解和原谅自己,可如果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,又何谈理解?如果连个怪罪的机会都没有,又何谈原谅?

郑娟这一问,怪罪的机会有了,解释的机会有了,疙瘩也就解开了。

我走了,你也早歇着啊 哥,你等会儿,我给你拿个手电筒,给,路上慢着点 走了

大哥还是大哥,郑娟还是郑娟,天黑,我给你拿个手电筒,还有什么原谅能抵得过黑暗中的光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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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娟之“娟”者,秀丽美好也。

愿世间能多一点美好,更能多一点有体面、有感动、有理解的原谅。